大地在嘆息,草木在悲鳴。
長春所棲息的綠地,被不自然的白雪所遮蓋。
風霜之雪,壯闊遼大的暴風雪,無止盡的吹拂。
那是人類的惡業,那是人類假以魔法之力創造的反抗,為了抵抗與天地同壽的星球本身、為了抵抗創造這個世界的神明本身。
……只要創造出來就好了,以人類之手違抗神所創造的景色。
無暇遂白此時更像是幽白的詛咒。
冰封大陸。
原本受季節所青睞的大陸,染上無垢的白雪,一年、兩年、無數年過去,這片大地都沒有恢復生機的跡象,在這片大陸上生存的居民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他們去請求老魔法師解除這個魔法。
「能不能把季節還給我們?」村民們帶著哀求詢問著。
「在這樣下去──這片大陸會死的阿!」村民帶著恐懼哀求著。
「我們保證解除後會留你的命阿!」村民帶著恐嚇說道。
「那麼就把神帶來吧──」魔法師無情的答道。
他瘋了。
他一定瘋了!
這個人瘋了!
他是個瘋子!
這個瘋子!
有的村民發覺魔法師的瘋狂,有的村民對未來感受到絕望,也有的村民打算做點什麼,抽起衣袖內的短刀,朝著魔法師而去!
魔法師只是輕手一拂,村民就連同小刀在空中翻滾了數圈。
「沒有用的,除非是神──」魔法師斷言道。
「不然誰都阻止不了我。」
樂園消失了,村民們的樂園。
那個充滿喜樂的樂園消失了──
村民們絕望了,村民決定逃離這片大陸,村民們打算……
其中有人想到什麼似的這麼說著。
「魔法師不是只有一個,只要能夠找到其他的魔法師──」
「對呀!」「沒錯!沒錯!」
「那麼誰要去……找呢?」村民們沉默了。
沒有人有跨越這片海洋的能力,在這座大陸上,不論是哪都只有無盡的白雪,走到哪,也都是無盡的白雪。
即使跨越了這片海洋,對方願意答應我們的要求嗎?
永無止盡的白,如同永恆的死亡般環繞著眾人,無時無刻飄落的白雪,就像告誡著生命的逝亡。
「不如……我們集體賭一把?」有人這麼說。
「只要能夠離開這個詛咒,我們就能創造新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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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時間為名的自有型態,無視眾人的意願,如同飄雪般,一點一滴的流逝著……
那是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天、經過了多少年,大陸以冰封之名而存,不再有人靠近的時候。
大陸上來了一名少女。
少女的個頭相當的嬌小,就像精緻的娃娃般,有著一頭長長的藍髮,那種藍色比起海洋還要清澈,比起天空卻多了幾分真實,就像是不存在這個世界的色彩,但卻存在於眼前的少女,這樣的矛盾凸顯少女的氣質。
在這凍土大陸上,少女的衣服顯的相當特別。
不是為了保暖,而是彷彿為了顯示其身份尊貴一般,以黑色為主體燙上金色邊線的大型禮服。長長的蓬鬆圓形裙擺幾乎緊貼地面。
少女說,他是為了尋找一個人才踏遍世界的。
少女說,他第一次看見這麼美麗的世界,就像被永恆所寵愛般的世界。
少女看見了村民們臉上無奈的神色,然後說,白色的世界替你們帶來了困擾嗎?
村民們告訴少女,這是發瘋的魔法師為了抵抗神所創造的。
村民們說,魔法師瘋了,他想要把這個大陸上的人都殺了。
村民們說,這個地方沒救了。
少女只是點了點頭,問了魔法師的住處就離去了。
「為什麼屋子會有血的味道?」少女帶著疑惑離去。
雖然只是耳語,但少女彷彿聽見屋子傳來了細微的聲響,那是用鋸子切割事物的聲音。
深夜的現在,為了什麼而要鋸東西?
少女來到魔法師的住處,看見的只有因為年老而躺在床上的衰弱魔法師。
「為什麼要持續的讓世界降下白雪?」
衰弱的魔法師問了問少女。
「你認為世界上只有存在著人類嗎?」
少女搖了搖頭。
「白雪是約定也是一個願望。」
──「我跟她想要找到的答案就在這白雪裡。」
於是,老魔法師以快要睡著般的緩慢節奏,用極為懷念的語氣說起了故事。
魔法師還年輕的時候,為了掌握世界的真實,為了尋找第五法則的存在,他幾乎遊遍世界大陸,在某一次的船難中,他漂流到這座大陸上。來到這的魔法師相當的驚異,但是身為魔法師的血液卻在騷動著!
在這大陸上,是寸草不生的,因為蘊含著魔力。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魔力呢?為什麼能夠以這麼濃厚的方式呈現呢?濃郁的魔力使得大地無法生長草木!魔法師當然抱持著興趣開始調查,在調查的過程中。
魔法師理解了。
這塊大陸是魔族的領土,被世界忘卻的種族。
他們就像是野獸般,比起野獸更加純粹,把外來種族全部作為祭品然後殺死。
他們就像是人類般,擁有知性,卻沉溺於自己的力量。
這就是魔族,可以說是立於兩者之上更加純粹暴力的存在。
魔法師感覺到不妙,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死。
被發現就會死。
不論魔法師如何自負,他也只是一個人沒有辦法抵抗數百隻魔物。
魔法師開始逃跑,不斷地逃跑、不斷地逃跑,不斷不斷不斷的……
奔馳於荒蕪的焦土,被魔力所侵蝕而染黑的大地上。
植物無法生存,連人類要生存於此,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才是魔族的領土,死之大陸。
魔法師不斷地奔跑甚至放棄的時候,他遇見了另外一位年輕的魔法師。
那是一名美麗的女性,他告訴魔法師。
「我想把這塊大陸上的魔族封印起來,你要幫我嗎?」美麗的女性拿出了無數的捲軸開始說明自己的想法還有使用的術式。
她絕對是百年難得一件的天才!
就算擁有多麼淵厚的知識,走過無數的年頭,魔法師也沒有這種氣魄和思維,把大地上的龐大魔力進行轉換然後構築的勇氣。
魔法師和女性一起準備著盛大的祭典──
走遍大陸無數的角落架構魔法陣,有時一起侵入魔族的聚落尋找食物。
有時一起釣魚,一起談起自己的夢想。
女性這麼跟魔法師說道。
「為什麼魔族就跟人類無法共存?人類對其他生命也是一樣的。」
魔法師沉思了很久,人類壓榨星球。
人類,為了生存幾乎屠殺所有生命。
「我們是為了生存,他們只是為了愉悅呀。」魔法師有點不甘心。
「他們的祭典,也是為了抽取魔力,那是他們生存所需要的東西,所以大陸才會變成這種樣子……」
沒錯,事實上是一樣的。
人類也好、魔族也好,都是為了生存。
但是……
「所以我呀,在這個封印上動了點手腳唷!」女性笑的非常開心。
「手腳?」
「是呀。」女性的臉上一瞬閃過寂寞的色彩,但是隨即又恢復成那充滿夢想的臉龐。
「把大地的魔力移轉他用的同時,以人類的血脈作為代價,讓這個世界降下封印之雪。這場雪……能夠封印魔族的魔力,半強制的讓他們以人類的身體存在。」
「雪?」
「因為我沒有看過雪呀!」女性開心的笑著說。
女性最後這麼問了。
「你願意幫我看下去嗎?幫我尋找那個答案──」
「人類與魔族,差別僅在於身體嗎?還是有著更為本質的事物……」
魔法師理解了。
魔法師理解了女性的願望。
魔法師理解了女性為何出現在此。
「我不要。」魔法師拒絕了。
「你需要血的話用我的,你所尋找的答案應該由你看到最後──」
魔法師無法理解,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心情,但是魔法師此刻不願意讓女性死去。
魔法師還未理解魔法的本質,所以不能死去。但是魔法師不願意讓女性死去。
兩個願望是矛盾的。
沒有共存的方法嗎……
不讓任何人死去的方法。
魔法師不斷的思考著。
女性是百年難得一件的天才,所以不能讓他死?
女性有著能夠接近魔法本質的天賦,所以不能讓他死?
比起自己,她更加擁有天賦,即使很不甘心也只能承認這件事情,所以就讓自己……
不,不是的。
只是魔法師不希望她死,不願意讓她死。
將一切奉獻給魔法的魔法師不應該擁有自己的意識,這是作為真理的妨礙。
但是唯有女性,他絕對不要讓她死。
雖然矛盾,魔法師在心中打定主意。
魔法師和女性也不斷進行著儀式最後的加工,那是只差一點就可以完成。
只差一點魔法師就可以代替女性死去的結局。
但是在最後的儀式處,他們被發現了。
魔族們飽含著惡意接近兩人。
「幫我撐個兩分鐘吧。」女性自然的說道。
魔法師當下深信女性有著什麼計策,隨即以自己身上的魔力展開屏障。
魔法師傾盡全力維持著屏障,阻擋著魔族的侵入。
也因此魔法師無暇顧及後方的女性。
也因此,魔法師沒有注意到存在於後方的女性。
「還沒好嗎?」
「快、快好了……」
魔法師的魔力幾乎見底,維持屏障依照抵抗的程度會產生魔力消耗不等的情況,眼前的情況更是險峻,如果……來不及該怎麼辦。
魔法師陷入苦惱……
「好了!」魔法師身後的女性高聲喊道。
魔法師回頭時看見了,那是……他所熟悉的女性,那是他腹部流著血的女性,那是魔法師所在乎的女性,那是……背後長著黑色翅膀的女性。
「對不起啊……我,沒有勇氣跟你說這件事情。」
魔法師熟知的女性,身上的傷口逐漸的加大,括及全身。
「可是……接下來我會把你的自由還給你,謝謝你。」
染著黑色外衣的魔族女性,身上彷彿光粒般逐漸的消散。
「對不起……能夠聽我任性的說一句嗎?」
女性的身軀早已不在,只剩下彷彿餘音的細響。
「我愛你。」
「不、不要阿──────────────」
飄散的光粒溢進無盡的天空,天空彷彿為了回應這道願望。
天空,降下白雪。
不知道是神的眼淚,還是魔族女性的祈願換來的慟哭,世界逐漸被染白。
魔族的力量被封印,大陸上只剩下人類,還有魔族力量被封印變成人類的魔族。
無盡的白雪,彷彿弔唁著黑色魔族女性的夢。
雪,下了好久、下了好久,都沒有停。
魔法師,呆了。
原來這一切是這樣,沒有任何一切隨著自己的發展。
魔法師也在此才發覺,自己心頭的空洞到底是什麼──
「你看見了嗎?這場雪……你想看的雪……」
魔法師喃喃望著雪白的大地。
「我答應過你要看到最後的……直到找到答案為止。」
魔法師回到了和女性相遇的地方,那是個山洞。
魔法師在那蓋起了自己的家。
不斷地尋找著答案……
不斷地追求著答案……
魔法師這麼問道。
「你認為魔族和人類的差別在哪呢?」
少女,搖了搖頭。
「都是一樣的唷。」
「不然你不會和那名高貴的女性心靈相犀,甚至是把自己的餘生用在尋找答案。」
少女斷言道。
「你也深愛著他吧,即使他是魔族。」
老魔法師,笑了。
老魔法師,哭了。
沒錯,一切都如同眼前的少女所說的。
非常的簡單,甚至簡單到愚蠢。
為什麼當時沒能來的及說出口?
「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
少女點了點頭。
「就這樣約定了,作為條件,我可以拿走你現在最重要的東西嗎?」
「好的。」魔法師淡然的說道。
少女輕輕的走到房間的一角,注視著魔法師的的餘生。
「我會完成你的願望,請記住我的名字是──纓娜˙亞萊特。」
魔法師沒有回應,只是閉上雙眼,沉沉的睡去。
這輩子……再也不會醒來。
如果能夠有下輩子,還能夠遇見那名魔族的少女就好了。
纓娜心想。
步出魔法師屋所的少女,眺望著天空。
連綿不絕的白雪停止了。
不需要多少時間,無盡的白就會退散,回到最初的模樣吧。
少女踏著緩慢的步伐,走在無垢的色彩上。
天空的蔚藍是人無法觸碰的,海洋的蔚藍是人們無法擁有的。
鋪陳於大地的白雪,卻充滿著悲傷。
連走路都有困難,每一步都會留下深刻的腳印,寧靜的雪道。
暴風消失了、雪也停了,殘留下來的只有無盡的純白。
視野所見皆為純白,視野所望皆為無垢。
如此美麗的景色,為何充斥傷痛?
因為其中囊括著兩人的遺憾,還是蘊含著村民的苦痛。
不論是哪一點,少女都沒有答案。
但是少女和老魔法師約好,會替他見證。
被迫穿著人類外表的魔族們,恢復自由後,會不會有所變化。
「也許……這只是魔法師和魔族女性的夢想。」
少女眺望著燃燒的村莊,就逐漸的理解到。
那場火,就像為了抗爭雪的消逝而存在,吞噬一切的奮勇燃燒著。
和想要包容、改變自己,想要看見不同未來的魔法師與女性兩人,是截然不同的。
村莊是人類為了躲避風雪才存在的,在大雪離去之後自然沒有存在的必要。
──對於魔族而言。
村莊反而是燃料,提早讓這可恨的雪消融的基石。
無數的魔族,如同海嘯般的量,出現在少女的視野間。
「沒想到你真能辦到阿!咯咯咯咯。」
「那麼你就做為我們重生的祭品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血祭阿阿阿!」
魔族們,張牙咧嘴。
恢復自由拿回力量的惡魔們。
即使不用言語,少女也能感受到。
那是渴望獵物的眼神,祈求腥血的渴望。
幾乎掩蓋這片天空的龐大惡意。
──因為是人類,所以是食物。
──因為魔族,是獵食者。
只是因為這些單純的理由,所以憑藉著惡意就能將之傷害。
這就是他們想要看見的事物嗎?
這樣未免,太過殘忍。
這樣……也太令人遺憾。
果然兩人的夢,是無法實現的嗎?
「──你們想說的只有這樣嗎。」
即使已經確切的理解,但是不知為何。
少女發自內心的想提出疑問。
「我、我們也不是願意的……」其中一名魔族朝著少女走過來。
「但是對於下賤的蟲子我們也只能選擇吃掉他們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魔族朝著少女張開血盆般的大口,想要一口咬掉少女的脖子。
「我知道。」
這就是你們的回答。
在剎那之間,朝著少女伸出頭的魔族,身體和頭分家了。
來的太過突然,沒有人注意到發現了什麼事。
「阿阿阿阿阿阿阿!我的頭!!!!」
直到魔族的頭顱在地上滾落,從魔族身上湧出的黑色鮮血將白雪染黑。
「妳竟然!」「吃了她!」「殺了她」「把她的腸子抽出來!」
無數的怒喝湧現於無數的魔族。
魔族們蜂擁群擠朝著少女而來。
沒有正視過魔族的少女,把從老魔法師那拿來的信,仔細摺好收進衣服的內袋。
踏起了舞蹈。
嬌小的少女握著兩柄與身材不合的刀。
──構成命運的三之刻。
少女飛舞於魔族之間,以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舞著兩把刀刃。
一為祈願、二為約定、三為夢想。
起於夢與願之名──
揮砍、閃躲、橫砍、後退。
「綻於約定。」
穿梭於無數魔族之間的少女,沒有魔族能夠觸碰到她。
嬌小的少女,身旁彷彿發散著蔚藍的粒子,光的粒子淨化著這片大地。
魔族們不論以何種角度進攻,魔族們不論幾個一起上前包圍,都無法觸碰到少女。
只要靠近少女,就會被刀柄擊退數步,少女接著就會補上一刀。
踏著華麗的步法遊走於無數魔族襲擊間。
在少女的周圍有著絕對不容侵犯的境界線……
只要打算侵入這條界線,就會受到無情的斬擊。
轉眼剎那之間,這片大地,染上了闇紅。
不是顏色也不是火焰的紅,由代表生命的血液所染上雪白的冰霜。
將所能視及之處都染紅的鮮血,絲毫沒有飛濺到少女的身上。
不可能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於是,他們注意到了,眼前少女的存在。
散發著光輝,那是只要不仔細觀察就無法看見的光輝,接近透明的澈藍。那道藍包裹住了少女的周圍,甚至是兩把刀也都散發著透明的光輝。
「你到底是誰!區區人類怎麼可、能!」魔族的語氣停頓了。
魔族們注意到了……
那是不可能的。
真的有人能夠,以一人之力抵擋百人嗎?
真的有人能夠,一人飛舞於眾人之間,卻一滴血都沒有沾上嗎?
倘若是魔族要宰殺人類,能夠以一敵百嗎?
眼前的少女,辦到了。
真的有人類能夠辦到這種事情嗎──
少女,動了。
「怪、怪物啊─────────────────」
這次落荒而逃的是魔族。
眼前的存在,絕對是怪物。
少女的移動,如同舞蹈。
演奏死亡的舞蹈,以冷紅的音符祭弔著大地。
少女的姿態令人憧憬,也令人出神。
但對於眼前的魔族們,少女的存在是災厄,更是死神。
死神的舞蹈,舞動著。
這場舞,不知道經過多久。
直到大陸上的雪,被無數的血染成鮮紅。
孤獨的大陸上,僅有一名少女。
染踏於血色的少女,孤獨跳舞的倩影。
──霜之血姬
結束一切的少女,把內袋的信拿出來,讓信隨著風飄逝而去。
「你的願望,我幫你實現了。」
致我敬愛的魔法師
當你看見這封信,我想我已經死了。
我想對隱瞞著我是魔族這個秘密的你,說一聲對不起。
一直以來我總是在思考著,人和魔族到底有什麼差別,甚至是世界一部分的元素們,所有的生命都是生存在這世界上的同伴,即使語言不同,也是可以溝通的吧?這樣的想法難道不對嗎?
我相信是你,你會跟我說。
「也許,那是因為本來就是不同的種族。」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想用這個儀式封印自己的存在,讓自己成為人類。
如果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就能鼓起勇氣跟你告白了?
在無數的偶然間我遇見你,我相信是命運。
我感謝我的命運,即使今後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想,當你讀著這封信的時候,外面的雪正永無止盡的下著吧……
我阿有著能夠預知未來的能力。
所以我一直想要改變命運,例如你為了救我而犧牲的未來、例如你為了代替我施展儀式而死去的未來,不論哪一個我都不想要,這次是怎麼樣的未來……?
既然你還能讀著這封信,代表一定是我死了而不是你死掉吧?
真是太好了。
你能活下來。
請好好的活下去。
這世上最愛你的人
-魔法師與其鍾愛的女性
「嗯,我知道。」
沒有人的虛空,彷彿聽得見這樣的低語。
魔法師和那名女性,一定能夠見面吧。
我是這麼祈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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