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翔˙天翔 這就是我的決心!

                

 

我在點亮地下室的燈光後,隨即在四個角落插起結界針,建構結界。

我走到地下室的正中央,我將一直放在口袋的兩只手鐲拿起並套在雙手上。

緩緩的發動這兩股相似,卻性質相異的能力。

共鳴,也就是同調(fusion)的力量,是取決於兩股力量的重疊。

所以不需要在意質的量,只要在意質就好。ㄧ也剛好ㄠ以了!ㄩ,題ㄧ只好很

 

我向前伸直雙手,讓兩只手鐲彼此相靠。

           藍色與紅色的手鐲,外圍逐漸纏繞上各自的顏色,隨著時間,顏色彼此互相傳遞到另一只手鐲上,光將這對手鐲完全覆蓋的剎那,產生了新的色彩。

藍紅手鐲在瞬間,同時湧現相同的金黃色。那是一絲絲聖潔的光輝……也是元素至純至粹的力量。

           雖然我無法完美的使用這對手鐲的力量,但他們爆發起來的力量仍是頗為驚人的天文能量代號。為了避免捲起旋風甚至是引起巨炎燃燒,我只能極力的控制著這對手鐲的能量平衡。

           時間分秒流逝,光芒越趨強烈。

 

           紅藍結合成的不思議金色的光在大氣中迴盪,連而帶起手鐲強烈的晃動。

溢出的光芒和空氣的振動重疊之時──奇蹟出現了。風元素和火元素化作壓縮後的明顯粒子,在光芒之下融合交結,創造出嶄新的光輝。強光的能量,癱瘓了照明系統。我瞬間置身於黑暗之間,當我準備用雙眼習慣黑暗的時刻,我在前方看見了……一道光輝。

那是一道明顯至極的光輝,光非但沒有隨時間減弱,反而更加強烈,完全取代了照明系統照亮了地下室!

──光輝的正體,那是一把劍。

一把閃爍著宛若黎明光輝的劍。

我嘗試上前掌握住「它」,但是我在雙手碰觸到「它」之前就失去了力量。

──因為那是一股不可侵犯的絕對純潔。亦不是現在的自己有資格碰觸,甚至揮舞的至高存在。奇蹟下誕生的元素之劍。那是一股散發著和煦光輝的溫暖力量,卻同時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強烈威嚴。

不論是誰,看到它都會如此命名吧!

 

──日輪光烈。

 

無比神聖,無比威嚴的聖名。猶如太陽般不可直視的強大光輝,還有那鼓溫暖的波動。

劍的外襯由金色的的聖光粒子相連組合而成,劍的握柄則是由風和炎兩種能量粒子交互螺旋固定。

比起現實般的虛幻感,這把劍更是唯一且絕對的存在。是自己在過去所尋找的真切存在──若果能握住那把劍……

心中的激盪不斷激昂振幅,如同樂譜般時漲高昂,又有如海波般平穩安逸。

兩種不同的心情交織在我心中構成螺旋的剎那。胸前的項鍊溢出了金黃色的光輝。那道光輝和靈劍可以說是無法區別的光輝,兩道相同的色澤彼此輝映確認,光……融合了。

我懷疑眼睛看到的一切同時,靈劍彷彿進行確認程序般,緩緩飄上半空,並且將劍柄對著我。沿著劍柄……滲出一條金黃色的光線,輕柔、緩慢地送進項鍊間。

項鍊隨著光源的輸入,不斷加大本身散發的金色光澤……並漸漸的吞噬掉靈劍的光輝。

這個世界雖然同時並茂著科技和純粹接近「魔法」的技能,但是眼前發生的事情仍然讓我大大的吃了一驚,或許更正確來說,其實從我看到背後的羽翼後,就彷彿踏入了一個新的世界,一切一切都和過去不再相同。

我曾經聽說過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人類這種種族是無法容納其他種族,在他們眼中……其他的種族都是惡鬼,所以可以殺。」雖然無法感受為什麼會想到這句話,不過自己似乎正緩緩遠離過去的生活。

唉……這些事情怎麼會這麼麻煩。

擁有這對看似翅膀的我,會被當成怪物嗎?

 

我陷入自我沉思狀況後的不久,就被外界的反應驚醒了。

逝去的靈劍連同照耀昏暗空間的光輝一同抹去,佈滿真闇的房間中,我身上的項鍊等不停上下晃動朝著空中散發出明亮的光粉。飛散的光粉非但擺脫了地心的引力,仍在空中大肆躍動著,組合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特殊文字。

雖然那是我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文字,是我未曾看過、聽過甚至閱讀過的文字。我的內心深處似乎清楚知道那是什麼,是一種我非常熟悉的存在。

未知的音節,自然而然的由我嘴中發出。

「幻想之翼,天空之翼;夢想之音,真實之音。藉由幻想形成的翅膀,雖是幻覺所賦,卻勝於真實的翅膀。夢想所描述的音節,雖然是虛幻的音符,卻是譜出真正力量的樂章。」

這是我所曾經知悉的文句。

在我身體自然的詠誦出字句的終末,文字再度轉換化作另一段文字。

「風炎交璧,非炎非風,至純靈光。光之所至,淨靈怯魔,持者所有,非戰非滅,必然守諾他者。」這是……預言嗎?現在所說的,不正是剛才的靈劍擁有的能力,而我亦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持有。若依照文字上所陳述……想要掌握這把劍就必須要具備一些因素。而這些因素恰好是……無懼且意堅之人。

鈴鈴──

清風飛繞,在黑暗之間捲起一陣煙塵。

「約定的時間到了。」沒有任何物體傳來的聲音,一陣輕柔的聲音直接傳達到我的腦海內。

「必然約定的夢幻,降臨於此!」風捲起的旋風漸行漸近,朝著我而來。風輕柔的將我包裹在中心之間,無數的能源緩緩滲入我的身體裡,並將我抬舉到半空之間。

閉上雙眼,我彷彿可以感受到這個房間的所有一切。那是因為風的移動,造成了溼度、溫度、能量的差異,在碰觸物體時會有偏移。體內則源源不絕的自行組合出風的元素。被創造的元素,如同無限制供應般大幅由我的身體溢出!

這就是元素的力量嗎……由體內的神經脈絡接觸物質的純粹能量,藉由振動達到同調控制,也可以藉由共鳴產生增殖現象。不過……那我所擁有的那對翅膀究竟是什麼!既然不是元素的力量,為什麼我會有力量可以「創造」那對翅膀?和平常藉由手鐲召喚風元素時截然不同,現在彷彿融入了風,自己就是風的一部分。

「『你』應該有告訴過你啊,元素之力所使用的是元素之力喔。」毫無預警的,聲音再次遞入我的腦海中,這意思毋庸置疑是說,翅膀的力量並非元素的力量,而是異於這股力量的特異存在。我現在所使用的才是元素之力?

「你到底是誰?」

「我嗎?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唷。」那清鈴般的聲音瞬然消失。

我不禁咋舌。

這一切太奇怪了,就像有計劃性的頻繁出現。

 

「小羽──你在那啊?」我無端自暴自棄的同時,在我的上方,也就是廚房的位置傳來了老媽的叫聲。

「嗯,來了。」大致上把這邊做個整理吧。剛剛靈劍的召喚儀式中,產生了大量的「燃燒物質」。若是用我那擬似「吸收」的翅膀創造,因為可以把能量儲備在體內。於是……我將雙手朝向四十五度展開,靜謐地、平穩地──召喚出潛伏在我體內的力量。感受著空氣振動,隨著空氣晃動的同調,將大氣中的多餘物質全部吸收……

殘餘的元素大幅度的移動著,朝著我的身體聚集。

但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這股力量不能進行儲存,而是在進入我的身體剎那──自然的化作羽翼延展出去。難道……這對翅膀的本質只是擬態嗎?

 

 

我用雙手在兩側臉頰對自己拍了一下。不論有什麼疑惑,也只能先全部擱置了。

在線索不足的情況下推測,只會把自己推入既有的深淵迷宮之中──

只要屏除掉所有的不可能,所剩下的唯一,就是真相。

 

在完全放棄儲納元素的同時,我收起了翅膀和結界針往餐廳走去。

           在我走上去的時候,我的腦中萌生一種想法。

剛剛說要把力量借給我指的是?我細細感受體內的波動,心恍若明鏡止水。自己就矗立於一波水面上。我的動作……震起了粼粼漣漪。

           霎時,我的身旁揚起了風!風纏繞在我四周,就彷彿是我身體的延伸般。只要操縱著這股嶄新的力量,一定可以飛上天空,縱使不完全是羽翼的力量!

 

           風的流動,就如同水的波動。以我自身作為中心點,緩慢且連綿不絕的擴散出去……這就是我所擁有的元素之力,駕馭風的能力。我把自己當作是旋風的中心,外圍的一切是我所駕馭的風,是我身體的延伸。我嘗試著習慣並且駕馭這股力量。

           縱使堅信著可以辦到,也不能貿然行事。力量就是這般的雙面刃,本質作為照耀奉獻的火炎,都可以化作焚燒一切的業火。何況是飄渺不羈的風?因此……在握有力量時就得擁有覺悟。只是我仍然無法體會就是。

           我對著自己苦笑的同時,也稍微掌握了一點訣竅。元素的控制,和手環不一樣。並非將力量導入,然後在心中繪出結果。而是要把所有的一切,當成是自己的一部分,更加柔和地使用。只要可以把元素當成身體的一部分,就可以和這股力量處的很好。

 

           把風聚集在身體的下方,當作是一股推力……把自己撐上天空。這樣就能夠做出「漂浮」的樣子。我就維持著漂浮的力量往樓梯上升。雖然是第一次使用這股力量,但是一點也不覺得陌生……甚至有很熟悉的感覺。是因為,我一直以來都接觸著風嗎?還是說,其實是因為我和風意外的契合?也或許,對所有契約者而言,能力都是這樣吧?

           我在心中對自己問了個沒有解答的問題,同時駕馭著自己身體下方的風緩緩往上移動。

           「羽!你不要把風鍵拿來玩!」當我用漂浮的方式回到一樓時,老媽就開始對我濫用手鐲的能力準備進行攻擊。不過……我的雙手上並沒有配戴任何手鐲。這是一股屬於我的風,由我所先掀起的風喔!

           我閉上雙眼,把週遭的風全數散去。

           在我接觸地面的同時,迅速膨脹擴散的風,對著週圍形成一道小小的衝擊。

           「我沒有用手鐲啊。」我張開眼準備解釋的同時。我體內的血全部奔往腦門,一瞬間我的腦袋完全充血不能思考。「內內內內內內內內內內───」不受約束的風,在晃動之際把房子內能掀的的都掀起來了。連那短及膝上數公分的百褶裙也無一倖免,被風壓強制的掀起。

           我只能勉強感受到,我的腦袋似乎過熱了……

世界在旋轉,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天使?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種顏色的內褲?花邊、蕾絲,還有那潔白無瑕的禁禁禁禁…………

           「你還真是沒用。」在我昏睡不知道多久後,醒來老爸對我劈頭就是這句話。

           「這樣啊……」被說沒用實在是很令人不能接受的事情,況且我實在不相信……老爸受到這種有如核彈等級的精神震撼會沒有絲毫影響。於是……

           「纓娜,幫我一個忙吧?」我露出心懷不軌的笑容對著老爸。

           「嗯?怎麼了?」在他從老媽的身旁走過來的時候,在他進入老爸視線範圍的剎那,我抓準了唯一的機會,使出了那股不久前獲得的力量,將風壓縮起來,形成一股小型的上升氣流──悄悄的扔了過去。扔出的剎那,我當然是閉上了眼睛。我可不想再次受到精神衝擊。

           「啊!」

           「唔啊!」

           意味著不同涵義的兩股叫聲同時響徹

           一來是裙擺被風所揚起的本能叫聲,二來是受到精神震撼的受刺激性叫聲。

           我露出得手了的得意表情睜開眼睛時,卻看到老媽相當生氣的站在我面前……

           「你,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麼?」我曾經聽說過,當人憤怒到一個程度時,所有的情緒都會轉變成笑容。但是那股笑容卻充滿殺氣,且會令人不寒而慄。究竟這是誰所說過?我應該去找他認兄弟才對……沒想到他經過這種程度的事情竟然還能生存,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坐下!」

           「我坐下了……」

           「正座!給我反省!」

           「是!」

           「我不是告訴過你要有禮貌嗎?你怎麼可以對一個女孩子做這麼失禮的事情?這樣就算了,竟然一天還發生過兩次?兩次的時間點都是你醒來,你該不會讓他出現就是要被你欺負吧?按照這樣判斷,你是不是已經對他做過了什麼!以上都還不是問題,重點是你為什麼讓你老爸看這種東西,你不知道他的眼睛看到過度清涼的東西會喚醒他的本性嗎!還有早上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夠呢!你該不會昨天對她做了什麼吧?你不要好的不學學你那變態的父親啊!你不知道這樣以後你會犯罪嗎?你不擔心你以後成為社會上的敗類人渣嗎?」

           糟糕了,我被如此訓責是多久的事情了?我真的不太清楚耶……可是我記得上次的經歷是我被罰跪罰了一天,加上被扣押兩個月的零用錢,然後對我根本無所謂的禁足三個月。可是那次是因為什麼事情啊?

           人的本能,在受到等量子衝擊時,就會自然的開始逃避現實。沒錯,我現在就是想要藉由回憶一些事情來逃避受到責罵的打擊,不過……為什麼我想到的盡是一些奇怪的事情,不是被罰跪就是被吊在神像前面,或者是雷雨天被扔在避雷針旁邊,這樣子的童年……沒想到我竟然習慣了?

           「算了……等你老爸醒了就一起來地下室,我有東西要給你們看。」我把自己的意識夾在回憶的書頁時,卻發覺老媽已經停止訓話了。今天該不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吧?例如天空下了紅雨。

           抱著不安的心情,我把老爸叫醒了。

           「老爸……起來了啦。」

           不過,老爸醒來後第一句話讓我有把他再度敲昏的衝動。

「兒子,我們現在馬上去買材料吧!零用錢的部份不用擔心,而且我一定會付你工錢的。」老爸充滿期待的雙手握住了我的右手。

「……你還沒睡醒吧?」

「不,我非常清醒,成全我吧,兒子!」老爸的眼神仍然是一臉認真。

好吧……只好使出殺手鐧了。我轉頭確認了一下老媽已經到我視力以外的範圍後。

「風之舞!」我將剩餘的左手舉起來,手腕劃了個圓圈。

名稱的靈感是使用揚升氣流作為靈感。也就是大家所稱呼的上旋氣流……高氣壓。

對於陷入歇斯底里狀態的物質,也只能使出決斷性的必殺技──

「白色!」

「啊!色狼──」

兩種異端叫聲的再次響徹廚房,不過我為了預防萬一,早就在地下室的門口將多餘的空氣全部抽掉,讓那門口產生瞬間真空。只要沒有導遞的物質,就無法傳送聲音……我的惡行也不會被揭發,這樣真是皆大歡喜。

我正慶幸著自己用技巧逃過一劫的時候,一旁的纓娜則是紅著臉抓住我的衣服。

「變態、色狼!你要怎麼補償人家!」

「唔……」

我頓時啞口無言了。為什麼我總覺得他最後一句話的語音拉的很奇怪,而且總覺得是期待著什麼事情?不過若要封口,現在是關鍵時期,我……

「那你要我怎麼補償你?」

「人家想想……」纓娜低著頭開始思考,不過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事實如此,他的臉為什麼會越來越紅?而且還不斷散播著零散的奇怪字句……

「那、就……晚上陪人家睡吧!」

「不行。」

           「為什麼……」

           「你是想害我失血過多嗎?」

           「不管!」

           「對了,先把老爸搬下去好了。」

           可惡我再次感到後悔,為什麼我之前的人生不能活的更加純潔一點?

          

          

          

           無視纓娜的抗議,將彈指作為集中精神的訊號,我藉此聚集了周圍剩餘的風元素。然後……把所有的風元素用來進行搬運老爸的動作。一切終於可以明瞭了吧?不論是倉庫究竟要做什麼用,或者是老媽究竟掌握到了什麼線索。

 

           來到地下室後。

           「老媽……老爸還是沒醒來,就麻煩你了。」我再次彈指,這次並非聚集,而是分散的指令。由餐廳被風抬至地下室的同時,也因為風分散的緩緩降至了地面。

           原先老媽似乎仍想抱怨我把手鐲當成玩具使用……不過當他看到我雙手上都沒有手鐲後則是保持了一貫的沉默,果然是暴風雨的前兆嗎?驚濤駭浪之前的往往都是平穩的水面。

           ……為什麼我現在還能這麼平靜。我不由得對自己的心態感到恐懼,是因為我對於這次的事件有更加強烈的求知欲望遠勝於恐懼?還是我深信這次的事件可以找到姊姊……

           「總之,我先給你們看看這個。」陰暗的地下室,從角落的一隅投影出光。老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角落架設了一台投影裝置,裝置在牆壁上映照出世界地圖,在世界地圖上顯示了無數的紅點。不僅是本國,甚至是鄰國、遙遠的國家都是如此。這些紅點是人民沒錯吧?當我想著的時候,紅點有百分之九十全部褪作綠色,並且進行了集體移動使得點變的更加密集。

           將原本紅色的點和移動後綠色的點重疊後,這樣不就是──。

 

           我略為思考後,把統合後的答案簡單的說出。

           「大型戰爭對吧。」這個答案是相當淺顯易懂的。在人口分佈圖上,若有個國家大量投入兵力,甚至是引用機械作為戰力,就可以演變出綠點的高密集性。但是光這點仍無法作為證明,也就是必須參考其他國家的綜合戰力。若是中立甚至是軍事科技落後的國家,當然不可能擁有茂密的綠色軍點,反而是原本的紅點要大於綠點。

           「完美的回答。伊斯拜爾家的消息就是這樣。」老媽稍微換口氣,並且將地下室的燈打開。

           「因為……裏的名諱吧。」我無意中提高了音量。

           戰爭觸發的狀況下,只要是擁有能力的都會被召集。

           特別是擁有裏之名的我們。

           即便喪失了這悠久的名諱,我依然是得被召集的。

           「你應該知道,若果單以裏之名徵招,在怎麼樣都可以用裏之名壓下來不讓你到戰場去去,但是──在三個月前背負奇蹟之名的剎那起,你就沒有退路了。」媽的反應並非憤怒,而是不捨。

           ──你認為戰爭中唯一可以捨棄的是什麼?又唯一不能捨棄的是什麼?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跟你老爸一起進行挖掘探索,這樣徵招的問題就可以迴避。」

 

                     ……只是我仍有些顧慮,老媽的反應還是不太正常。這次的戰爭似乎有其他的因素存在。

           大致上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需要的鎖鑰也都湊齊了。不過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沒有解開,這個問題的答案才是一切的關鍵。只要少了這把鑰匙,就仍無法拼湊真實。

          

           ──時間點。

           一切的時間點太過巧合,戰爭的開始不可能是一天兩天,而是長時間籌備而成。

           但是引發火線的剎那,老爸歸國、我的能力覺醒,皇家特殊戰鬥部隊兩人死亡……

           一切的巧合,令人不禁質疑,全部都是安排好的。

           只是誰有這種能力去安排這一切?

           又是為了什麼而去安排這一切?

 

           我的記憶中湧起一道身影。

 

           「姐、姐姐……」我的喉嚨不由自主的發出了這個音節。

           如果是姐姐的話,他就能夠辦得到操控這一切,可是為了什麼?

           我還缺少掌握了什麼真相嗎?

證明推論,必須拿出相應的證據和其他的線索來證明這些可能性。沒有證據的可能性,永遠只是可能性……就如同沒入迷宮的石子,在沒有終點的情況下,只會陷入更深層的複雜層間。

           七牙和我在理論上應該是是絕對沒有關係,不過我後來注意到一個問題,七牙受到殺害的時間點到底是什麼時候?如果是在我到之前,環境上不可能沒有受到破壞或者是衝擊的痕跡。

          

──也就是只能如此推測,時間點就是我暈倒直到黃昏的這段時間。

在這個前提下,只要能夠找出火焰彈操控者的身份,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大量刪減不可用資訊,和找推敲出可能性。

           又說回來,我們國家與其他大陸的戰爭至少也已消瀰了百年,為什麼會在此刻又傳出消息?根據軍事演變推算,時間至少不超過兩個月,除此之外還是沒有明顯的大型征戰。目前的情況仍是探查期。只是……突然發起戰爭,而且各地都沒有明顯的戒備,這點太奇怪了。

          

看樣子除了政府外,六大家應該都掌握到相關資料了……

除了假情報外,其他都是極為無法證實的謠傳。例如在七牙間會舉行一種稱為「元素審判」的特殊儀式,效果是辨識受測者是否存有異心,另一種說法則是元素審判是一種試煉,可以強化受施者的能力,可是相對也有死亡的可能。此外都是一些奇怪的情報,有人懷疑七牙不存在,七牙不是人類這般。

話說回來,我今天似乎一整天都把時間花在研究風與炎的共鳴。

我一邊反覆思考今天發生的事情時,把身子鑽入被窩。

「唔……喵……」在我感覺到之前的第一個想法是,為什麼會有一隻東西躲在我的棉被裡?

雖然我的本能已經知道這是什麼,不過我還是──把棉被掀起來,然後把棉被裡的「那個」給拎了出來。

「為什麼你會在這?」

「睡覺啊,主人晚安。」纓娜用一種相當慵懶且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後,逕自鑽回被窩裡。

不,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於是我又把他抓了出來!

「重點是你為什麼睡在這吧?隔壁不是有空房間?」

「你自己答應過我的!」

           「我沒答應,而且這樣我一定會失血過多。」

           「你耍賴!」

           「我去睡客廳。」看樣子說什麼都沒有太大的意義,不論怎麼說都會變成我理虧。那就直接轉移陣地好了。若按照原本的推算真睡在床上,我想除了情緒過度興奮睡不著外,可能還會有壓抑過度及出血症等複數異常疾病發生。

           「不行。」纓娜在我準備轉身的時候拉住了我的衣角,雖然只是一角,我的身體就被強大的力量牢牢固定住,她的力量真的有這麼大?還是說我是被那有如遺棄小貓的精神攻勢所感染了……

           唉……也只能這樣。頂多今天睡眠不足。明天起床在找時間睡回籠覺好了……於是我只好坐在床上,然後指著偌大的雙人床一半處作為界線。告訴她絕對不能超過這條線……這樣的行為有點像是白搭,真的睡著她大概就滾著滾著滾過來?

 

           理想之所以稱作理想,就是無法實踐啊。

今天我用自己的身體體會到了這句話。原本準備趁著她睡著就開溜的我,卻被他在睡夢中抓的緊緊的。他的雙手雙腳各纏住我的一隻手腳,只要我一離開床,她也會跟著掉下去吧……當然也有些許的可能是她會繼續掛在我身上。

立於這般情況,我根本不可能抽身啊!而且皮膚柔滑的觸感不斷的刺激著我的觸覺器官。緩慢而纖細的劇毒正緩緩喚醒我體內的野性之血。這樣下去真的不妙啊──雖然這種情況是迫於無奈,可是我大概會被老爸和老媽雙重夾殺吧……

體內的血液奔騰者,彷彿……空氣都染上了粉紅。

恐懼和慾望如同天秤,在我的內心激烈拉鋸著……

只要事後封口的話,那就……沒錯,我彷彿感受到這股空氣中瀰漫著的力量。

況且是他自己先……所以我……慾望的一端,在不明的力量下正強烈的張揚著,眼看理性的天秤已經面臨崩壞。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呢。」牆壁與窗戶的存在彷彿被忽視般,我的身軀周圍捲起了一陣風壓。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先是有紫炎闖入,現在又是會使用風之力的人……而且還挑這種時候,等等──他剛剛好像說了什麼?

「笨蛋。」由屋頂的方向傳來了一陣輕音,當我探頭一望時卻毫無所見。反而是在屋頂處盤旋的一陣氣流瞬間降下,並且化作螺旋狀纏繞著我的手腳。

是要幫我掙脫嗎?為什麼?

精細到不能精細的風量控制,以最小的力量將纏在我身上的纓娜推開了。應該散去的風,卻仍然維持著盤旋,這次是將我環繞在風的中央,並且高高拱了起來。

……這是要做什麼?

在我心中浮起念頭的剎那,我也嘗試藉由體內的元素共振,拉攏纏繞在我身上的風元素。可是不論怎們試,風完全無視我的力量……完全無法產生共鳴,甚至無法呼喚風元素。

在我不斷嘗試的同時,風將我帶到外面。並且藉由穩定的速度持續將我送往某處。

完美的風技制御、不受控制的風、奇怪的聲音,把可能性綜合起來,除非是比我精通戰鬥的元素操控者想要綁架我,不然就應該是……

但是這一切,不顯的太過奇怪嗎?

單是一天內發生的事情,就足以顛覆我過去的生活。

只是這些風中,完全無法感受到惡意。

「你的表情和你身旁所吹拂的風,似乎正傾訴著你有很多疑惑唷。」毫無預警,聲音再次響起。既然都被抓住了,那麼也就只能順其自然了,既然任何力量都無法派上用場,就只能依循著對方的目的。

「嗯。」

「我呢,是風之精靈女王。」沒有一絲猶豫的的爽朗回答。就是因為這種態度,所以才感受不到任何惡意嗎?我稍微想了一下,然後繼續聽他說話:「你知道契約其實是和世界樹訂立嗎?」

「世界樹?」我露出了疑惑。契約,不是存在於夢中的彼端……

「那是萬物的根源唷,不論是任何生命最終得要回歸的地方。」

「世界樹不希望人們濫用他給予的力量,所以祂在賦予人們力量的同時,也收取了對等的代價。」

「雖然如此,世界樹依然害怕著有人濫用力量,因此世界樹的意志挑選了數個『複數存在』作為祂的使者,這群人被稱為王、監督者、絕對者,也就是我。」

「毫不隱瞞嗎?」

「我如果要說謊,你也不知道我哪邊是謊話阿。」女王的聲音聽起來相當愉快,就感覺是說著,我的力量就是她給我的。所以我在他面前不論怎麼努力都沒有任何意義,而按照她所說,作為世界的監督者,輕易的出現在人類的面前,這不是違反了世界所訂立的規則?

 

記憶中好像有什麼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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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拂的草原,柔和的風吹起了陣陣的花葉。

「小羽,同一招用第二次可是沒用的喔。」溫柔的女聲半帶嚴肅的告誡著我。

那時候我們三個人,在丘陵野餐……有我、姊姊還有伊斯拜爾家的小兒子。

「可是我是怎麼樣都贏不了姊姊阿!」我有點不甘示弱。

姊姊聽了我這句話只是笑了笑。

「塔艾爾,你要不要跟姊姊下下看?」姊姊朝著伊斯拜爾家的小兒子走過去。但我完全無法理解姊姊的用意。西洋棋,可以說是一種桌面化的軍事策略遊戲,決定勝負的因素在於彼此計謀智囊的思考,還有推算預測對手的下一步。

──只要能夠比起對手看得更遠就能夠獲勝。

「不了,既然羽都贏不了了,何況是我呢。」

「真的嗎……?」姊姊又問了一次。

「嗯……不要。」

「不然這樣,姊姊不要看棋盤,然後每一步我們都用唸的。」

「好!」

「那我先下。」塔艾爾第一步拿起了騎士。

 

這場對局持續了約莫只有十分鐘。

毫無疑問的是姊姊贏了。

直到我現在還是不懂姊姊想要表達什麼,但是我還記得他最後是這麼說的。

「你不要被表面給騙了唷。」姊姊拉著我的臉頰,然後笑著說:「因為就算我要騙你,你也不知道你被騙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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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在聽嗎?」

           「我……咦?」我從回憶中驚醒。

           「可以麻煩你再說一次嗎?」太多巧合,真是令人不舒服。回憶彷彿正在和現實疊合。       

「不要。」那道聲音斷然拒絕了。

除了剛剛注意到這些問題外,我還是有疑問……

「我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還有……為什麼是選擇和我訂契約?」這兩天的事情瞬間浮上我的心頭,讓我頓然憶起一個關鍵點──時間點。

即使選擇我好了,為什麼在過去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選擇我,反而是在此刻……

「契約?嗯…………」女王的聲音陷入低吟,彷彿是思考著。

「親我一下算嗎?」

「…………我覺得不算。」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女王彷彿跟纓娜有幾分相似。

「反正你不需要付出契約……因為你的力量是我給的而非世界樹唷。」女王的話語似乎有所保留。

她的唇瓣彷彿還停留著其他的話語……

「還有你的另一個疑惑,我會選擇你是因為──也沒有為什麼,我單純需要找個繼承人,你就剛好被我選上了。」

「就這樣?」

「沒錯阿!」簡單的音節飄揚在夜空中。

我腦中無力的迴盪著「你是剛好被選上」的話語時,女王瞬間轉移話題:「然後我們也來該決定契約的烙印了!你的契約要刻印在哪呢?」

刻印啊……可不可以不要刻?

我一邊思考,一邊望著飛翔的方向,到底要去哪裡呢……在飛行的過程中,我赫然發覺我不會感到寒冷?應該是在移動的風之外,又用另外兩層風包圍住我,並在兩層間抽取氣壓形成真空,讓體溫無法外溢,外部的風壓也無法滲入,不愧是王的擁有者……手法真的是相當巧妙,維持移動的膜可以說是最難的,不過在高速移動下卻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力量。

「有湖耶,到底要去那啊?」掠入我眼底的是一座澄澈清靛的湖泊,這是我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也是我沒有聽說過的地方。我居住的市鎮附近有湖泊嗎?

「湖泊啊……這種蔚藍真是令人羨慕啊。」他完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彷彿看著湖泊自言自語。他自言自語我是沒有太大的影響,只是他突然冒一句話讓我楞了一會。

「對了,你眼睛如果是藍色應該很漂亮吧!」

眼睛的顏色是天生,就算我想改也沒辦法改變啊。況且我實在不希望除了那顏色奇異的頭髮外,連眼睛都變成很特別。

「契約就這樣定了喔。不過……避免你抱怨,我就稍微讓步!在大幅度召喚風元素時,才會顯現出烙印,這主意不錯吧。」風之精靈王就這樣逕自決定了契約內容,我什麼都沒說耶……怎麼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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